我原以为,幽默同音乐一样,是没有国界的。殊不知,有时,幽默也是有国界的。在这个国度里,你的幽默,可能会让人捧腹大笑;而到另一个国度,你说了之后,可能会让人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所以。
有一次上午到银行储蓄所去办事,恰逢储蓄所刚刚开门营业,等在门口的顾客一窝蜂拥进去,冲向柜台,抢占有利位置。铁栏杆里面,工作人员还未准备停当,东一头西一头的手忙脚乱。铁栏杆外面,是不排队挤成一堆的互不相让乱哄哄的存款取钱的人们。此时,那划得整整齐齐的非常显眼的Y型过滤器一米线,则纯属虚设。看着这个场面,当时我很自然地就想起一则幽默:一位少妇抱着刚满周岁的孩子到银行储蓄所取款,孩子看到这环境很兴奋,挣脱着伸着小手把香蕉从铁栏杆递进去。阿姨笑着说,真乖,阿姨不吃。可是小孩似乎没听懂,不顾妈妈的阻拦,还是三番两次执拗地把香蕉递进铁栏杆里。少妇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的孩子打搅了阿姨的工作,就红着脸解释说,对不起,刚刚抱他到动物园看猴子了。
我想,这则幽默的作者绝对有生活体会。大凡到过银行储蓄所看见过铁栏杆的人,听了之后,肯定会笑得肚子疼。因为它源于生活,对于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来说,他不太容易区分开动物园里关猴子的铁笼子和银行在线反冲洗过滤器储蓄所里的铁栏杆的不同,再加上银行柜台外面不排队乱哄哄的人们,与动物园看猴子的人们没有多大差别。孩子做出这样的举动,是情理之中的事。导致孩子做出错误判断的是:起防范作用的铁栏杆,还有篮式过滤器不讲秩序的人们。
因此,这里讽刺的就不是银行的工作人员,而是针砭社会的弊端:人们不排队的陋习;工作人员缺少安全感等等。
而在加拿大,说这则幽默,当地人就不会发笑,不是他们没有幽默细胞,也不是他们那里没有动物园,没有关猴子的铁笼子,而是银行里没有关人的铁笼子,同时没有柜台外面乱哄哄的人群。那次我同朋友到一家银行储蓄所,一进门,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里面鸦雀无声,排着整整齐齐存款取钱的高效混合机 长队,也没有那结结实实封闭式的铁笼子,让人浑身轻松,因为没有那种人为造成的紧张感。一会儿,一位员工提来一个大蛋糕送进内室,其中一位解释说,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休班,特意送来的。柜台内外顿时响起一阵掌声和祝福声。
我想,在这样的环境内,孩子们绝对不会把动物园同银行储蓄所混为一谈的。
另一则幽默我记得特别熟,因为让我不自主地经常复习。只要我到街上,总会让我想起这则幽默,因为我经常碰到喝得醉烂如泥的人。
那是说两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在大街上相遇,甲脚跟发软,舌头发硬,醉眼惺忪,抬头看看天,问乙:朋友,请问天上是太——阳还是月——亮?乙非常认真地朝天看了一阵子,摇摇头,舌头绊绊拉拉地说:实——实在对——对不起,朋友,我不——不是本地人。
虽说有些夸张,但在螺带式混合机街头,在酒店里,会经常看到那些喝醉了的人,从他们嘴里说出的话,听听会吓死人,上天入地,呼风唤雨……是无所不能。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考虑,醉者多也是件好事,“家家扶得醉人归”,说明人们富裕了,口袋里的钞票多了。否则想醉还不能呢!可是,话又说回来,好多比咱们富裕的国家,也未见得人人都是酒鬼。
还说加拿大,恐怕生在那片国土上的人听了上述这则幽默,也会满脸茫然,因为他们在大街上极少看见醉鬼。刚到加拿大,我纳闷,怎么百货大楼,超市,临街小铺,都看不到卖酒的,就是在饭店,也没有酒,饭店就是吃饭,没有吆三喝五的摔瓶子砸桌子的酒徒,大家静静地吃饭,就是相互间说话,声音也是很低,绝不会影响邻桌的就餐人。这与我们遍地是酒厂处处是碰杯声的国度形成鲜明对比,就连螺条式混合机我们饭店宾馆的名字也与“酒”分不开,明明是以客房为主的宾馆,却非要挂上一个“某某大酒店”的名字不可,好像没有了这“酒”字就招徕不到顾客似的。
在加拿大也有卖酒的店,但那是专卖店,且数量极少,我看顾客也不多,他们那里有条规定,十八岁以下年龄的人不准喝酒,当然他们到专卖店也是买不到酒的。咱们就不同了,只要有钱,学龄前的儿童也能买酒喝。这样说吧,只要能拿得动酒瓶子,任何人都可以买出酒来。夏天,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想喝啤酒了,家里的大人就吆喝着刚刚上小学的孩子:小毛,去给爸打三斤散啤。干这事,儿子管线式乳化机轻车熟路,愿意去,因为还可以赚下买酒找回的零钱。乐颠颠一溜小跑,一会儿工夫,用塑料袋把散啤提回来了。由此,孩子会经常受到大人们的夸赞,看,我儿子能给我打酒喝了。喝着儿子买回的散啤,是满脸的惬意。儿子受到夸奖并赚下零花钱,也是美滋滋的。两厢情愿,皆大欢喜。不过,每每看到或听到这样的事,我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心。当然,不必担心由此而会毁家,更不必担心由此而会亡国。不知何原因,我担心的是:这样一代一代的延续。也许,这纯属杞人忧天的。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幽默也确实防爆阻火呼吸阀幽默,它竟然会有国籍。可是,自明白这事之后,我反而笑不出来了。